第二十二章云筱的婚事
段云听自然不忍巧玉在狱中受苦,遂派人邀请京兆尹来段府一同讨论诗词歌赋。
京兆尹碍于他的驸马身份,不好推辞,次日就来了段府。
“驸马如此用功,陛下知道后定会欣慰。”
“过奖了,本爵这几日闲着无聊作了一首诗,特请王兄过府鉴赏。”
段云听表现的非常热情,仿佛跟京兆尹是多年好友,亲热的拉着他进了自己的书房。
一开始他确实同京兆尹交流了几句诗词,但他很快就图穷匕见,突然提到了被宁锦鸢送到京兆尹手上的两个奴婢。
“王兄,其实殿下当晚就后悔了,只是碍于面子才没再将人要出来,本爵作为殿下的夫君,自然不忍心见殿下不开心,遂请王兄给本爵一个面子,能否赦免巧玉姑娘的罪责?”
闻言,京兆尹的脸色顿时变了,若是在定罪前,他不介意卖段云听一个面子。
可是巧玉的罪已经定了,上了档案,若是他突然赦免对方,上头的人来查了,那么他就吃不了兜着走了。
因此京兆尹只能冒着得罪段云听的风险,严词拒绝了。
“王兄,你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?”
“抱歉,驸马爷,此事下官不能做主,若是驸马爷执意如此,可以让公主出面,若是殿下开口了,下官自然从命。”
京兆尹的意思不言而喻,明明白白的告诉段云听,他还不够格。
果然,段云听听罢后气的够呛。
“很好,本爵的身份确实太低了,确实没资格命令你。”
他冷下脸后,立即令下人送客。
事后,段父得知了此事,立即将他叫到面前教训。
“云听,你现在虽然贵为驸马,但在朝中并无一官半职,京兆尹却不同,虽只是个正六品的小官,但能做到这个位置上,背景必然深厚,你怎能轻易得罪人家?”
闻言,段云听有些不满,他费劲千辛万苦才坐到驸马的位置,连对一个六品小官甩脸色都要慎重,那这个驸马做的还有什么意思?
“爹,是京兆尹先不识好歹,儿子只是下了逐客令而已。”
“哼!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,为了一个奴婢得罪朝廷命官,你觉得值吗?”
段父早就让人调查清楚了前因后果,因此对段云听非常失望。
“巧玉不是奴婢,她是儿子的心上人,早在三年前儿子就同她相识相知了,若非为了振兴家族,儿子绝不会娶宁锦鸢!”
段云听说的斩钉截铁,仿佛自己受了多少委屈一般。
闻言,段父叹息了一声,他也认为自家儿子受了委屈,宁锦鸢毕竟是公主,脾气大,估计儿子在她面前只能做小伏低。
思及此,段父只能答应帮段云听将巧玉从大牢中解救出来。
“多谢爹。”
段父比段云听的手腕要老练许多,他并未要求京兆尹赦免巧玉,只是让对方行个方便,用另一个同巧玉长相相似的女子代替她。
而巧玉则以那女子的身份在京平城生活。
“这下你满意了?以后多将心思放在殿下身上,毕竟我们一家人的荣辱皆系在公主身上。”
“儿子明白,定不会让爹失望。”
在应付完段父后,段云听立即去见了巧玉,几日的牢狱之灾,令巧玉愈发楚楚可怜。
段云听见了心疼不已,连忙将她揽在怀中温柔安慰。
“抱歉,是我来晚了,害你受了那么多苦。”
“我不苦,段郎心里有我,我就心满意足了。”
这对有情人久别重逢,自然要做点什么方不负情深。
“那毒妇如此待你,我绝不会善罢甘休,待日后段家借她的势飞黄腾达后,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。”
在同巧玉缠绵的过程中,段云听深情的许下承诺。
反正等胡人攻占下大平后,宁锦鸢就没什么用了,那时他自然要同她撇清关系,顺便可以为巧玉讨还公道。
“只是要委屈你一些时间,我在城郊买了一套私宅,你日后就在那里生活,我会经常去看望你的。”
“嗯,多谢段郎。”
当天晚上,段云听就派人将巧玉送去了城郊的别苑,他自以为行事隐蔽,殊不知他的一言一行皆在宁锦鸢的监视之中。
当得知段云听违背她的意愿,私自将巧玉从大牢中救出来后,宁锦鸢并未生气。
这可是段家亲手递上的把柄,日后她可借此脱离段家,她高兴还来不及呢。
三日后,宁锦鸢再次来到段家。
段云听佯装惊喜,一直跟在她身边献殷勤,将鱼肉都为她挑出来,端的是一副好夫君模样。
若是换成旁人,恐怕真会被他的言行蒙骗。
宁锦鸢感慨万千,前世她被骗的不冤,段家人是真的很会做戏。
“本宫今日来是为了云筱的婚事。”
“这几日本宫相看了许多人家,能与段家门第匹配,又兼具才学品行的良人,非往荞先生的关门弟子莫属。”
“此人德才兼备,家世良好,为人上进,以他的才华,定能在半月后的科举中脱颖而出。”
宁锦鸢极少给出这样高的评价,段父段母听后颇为满意。
段父身为朝廷命官,自然听说过那位的名声,那人确实如宁锦鸢所言,早有才名,若是段家能迎来这样的东床快婿,确实是一桩美谈。
“多谢殿下,你的大恩大德,微臣一家定当铭记于心。”
段父已经认定对方是他的女婿了。
毕竟有宁锦鸢出面,谁敢拒绝?
除了段云筱的脸色有些难看外,其他人皆面露喜色。
“我不同意!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,殿下,承蒙你的抬爱,但这是民女的终身大事,民女想自己决定。”
段云筱的语气硬邦邦的,若非前几次的教训,她早就大发雷霆了。
闻言,宁锦鸢挑眉问道:“原来云筱已经有人选了啊,那人是谁啊?”
未等段云筱回答,段母就抢先打断了她。
“殿下恕罪,云筱尚且年幼,根本分不清何朋友之谊和男女之情的区别。”
“况且婚姻大事,向来是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轮不到她来做主。”
段母一边先向宁锦鸢告罪,一边狠狠瞪了段云筱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