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
嗜我如命的丈夫陆庭深带资助生顾卿卿来公司上班,我直接暴起,砸了公司所有电脑。
“我老婆产后抑郁,还请多担待。”
他人前温柔地安慰我,人后反手将我拉到办公室,他大声斥责。
“能别闹了吗!你的职责就是给我在家带孩子,相夫教子!”
“她跟你不一样,她才华横溢,身后空无一人。我只是带卿卿来熟悉公司,发掘人才。”
“我又没出轨,能不能不要疑神疑鬼!你这样我真的很累。”
可他忘了,曾经的我是为了他放弃出国深造的机会。
看着装满玩偶的办公室,想起满地尿不湿哭闹的房间。
我不禁冷笑。
“我不疑神疑鬼,我们直接离婚!”
1.
在陆庭深的震惊中,门口的身影率先扑跪在地。
“姐姐,我求求你不要跟陆总离婚。”
“我知道我只是你资助的贫苦学生,根本不配来到这个龙头公司上班。可我只是想报答你,为你出一份力。”
“如果是因为我,你才误会陆总,那……那我现在就跳楼,以证清白。”
楚楚可怜的小白花颤抖地站起身,作势往窗户边跳。
陆庭深急切地闪到她身边,将她拽了回来。
轻声安慰她受到惊吓的小心灵,转头朝我愤愤道:
“心思怎么这么恶毒,你是要毁了她的前途吗!”
我苦笑,我都还没说些什么,就不分青红皂白地给我定罪。
看着顾卿卿紧贴着陆庭深的手臂,却是觉得那么地刺眼。
“她跳楼跟我有什么关系?我跟你离婚,不正好给她腾位置吗?”
我死死地盯着她,顾卿卿吓得脸色一白。
她连忙跪下,朝着自己狂扇巴掌。
泣不成声地哽咽,彷佛我是强拆散他们的恶毒后妈。
“姐姐……要是不放心,我就把自己的脸……打烂,划烂。这样姐姐就能放心了。我根本不敢有非分之想。”
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引来无数员工的目光,开始对我指指点点。
“这也恶心了吧,看谁都不顺眼啊?”
“仗势欺人呗,仗着自己是陆总的妻子,开始无差别攻击,刚都砸了多少电脑。”
“陆总这都不生气?保不准陆总在家里就是个耙耳朵。”
此话一出,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陆庭深皮笑肉不笑,这是他发脾气的前兆。
“吃我的用我的穿我的,身上花的哪一分钱不是我给你的?”
“我真是给你脸了!陆氏姓陆,不姓姜!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?!”
“跑到我公司来撒野,当这里是什么地方!想离婚?把身上的脱了,花的钱还回来我就让你滚蛋!”
我如遭雷击,定定地愣在原地。
人脉是我拉的,资金是我给的,只是他签个字,到最后却成他的了?
我不想理会,转身时却被保镖挡住了去路。
陆庭深瞪着我,像是我在这里撒泼丢了他的面子,势必要找回来。
僵持中我的电话响了,保姆那头焦急的声音传来。
“夫人,小宝突然狂咳嗽哭闹,貌似有点呼吸困难。家庭医生和司机又不知道去哪了,你快回来吧。”
我一瞬间定住了呼吸,焦急大喊。
“给我让开!小宝出事了!”
陆庭深满脸不屑。
“小宝出事有医生,叫你去能治病?”
他就定定地站在那,似是我不按照他的做,就根本不会放我走。
我屈辱,哽咽,将衣服一件件脱下。
男人皱眉,刚想动手阻止,却被顾卿卿脚崴停住了脚步。
他们的眼神从看戏到震惊。
还没等到他们反应,我已经冲出了办公室。
电梯里,我给保姆打电话,说已经给她叫了车,让她先上车去医院。
直到保姆报平安的消息,我才安下心来。
回想今天办公室的场景,我攥紧了拳头,编辑条短信发送过去。
“即日起,收回投给陆氏的所有资金。”
我倒要看看,这次我收回了我的投资,你的公司还怎么办得下去?
2.
晚上,我躺在小宝的身边,回想起今天与父亲的对话。
我将要与陆庭深离婚的事告诉了他。
父亲先是一脸惊喜,又转为满脸担忧。
“他有没有打你?有没有受伤?”
原本死寂的心突然荡漾起波纹,泪水夺眶而出。
当初跟陆庭深结婚,父母极力反对,几次都将他们气进医院。
可天底下的父母哪有不爱子女的?
最终还是妥协了。
同时,我也答应他们一个条件,那就是不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。
不知不觉眼皮开始打颤,再次醒来是被尖叫声吵醒。
我烦躁地打开门,看到眼前的一幕我瞬间血液凝固。
顾卿卿穿着陆庭深给我设计的礼服。
我舍不得穿,一直珍藏在柜里。
雪白的后背显露在外面,矫揉造作的嗔怪声传入耳中。
“陆总,我后面够不到,你能帮我一下吗?”
我面无表情站在原地,她似是察觉到了什么。
转身又是一副下跪的姿势。
我不禁皱起了眉,声音冷冷。
“这么爱下跪?上辈子是丫鬟?”
“对……对不起姐姐,我不应该擅自拿你的衣服穿,是昨天……昨天……”
她结结巴巴,半遮半掩着自己的胸口。
娇嫩的肌肤上,红色的吻痕尤为明显。
还没等到我开口,陆庭深斥责的声音传来。
“你又在闹什么!卿卿只是在家里借住一晚,又没碍着你的事。”
男人裹着浴袍出来,不管未擦干的头发,小心翼翼扶起顾卿卿,憎恨地瞪着我。
大清早洗澡,过程不言而喻。
“昨晚是打雷还是下雨?是流浪汉吗,没有自己的家?”
陆庭深明显停顿一瞬,眼神躲闪。
“太晚了,女孩子回家不安全。”
我冷嗤一声。
曾经我加班加到深夜,没有开车,让他来接我,得到的却是一通谩骂。
“谁叫你不开车?自己打车回来,再不济自己走路,别打扰我睡觉!”
如今却是担心毫无关系的顾卿卿,还将她带到主卧入睡!
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?
我好像有点记不清了。
只记得陪他白手起家时,他信誓旦旦地说要给我过上好日子。
那时的他,满心满眼都是我,什么东西都是要等我先吃,他才肯吃第二口。
可能陪他吃苦的那几年,是他最爱我的那几年。
后来公司越做越大,他归家的次数越来越少。
而这次……
望着他身旁挑衅的顾卿卿,心里不由涌起酸涩。
“给我滚!”
“陈姨,拿消毒水过来喷一喷。”
陈姨动作很迅速,拿起消毒水就往这边喷。
倏地,我低血糖发作,眼前一片漆黑。
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到了我脸上。
我不慎踩空,从楼梯间滚了下去。
滚下去之前,我清楚地听到一道声音。
“姜柚……”
3.
再次醒来时,陆庭深一脸担忧地看着我。
“你终于醒了,担心死我了……”
他急忙叫来了医生给我检查,得知我并无大碍才松了口气。
“你说你低血糖,就不要到处走动呀,万一那摔到了我可怎么办……”
他喋喋不休地说着。
好像忘了那一巴掌是他把我打下楼的。
我没有理会。
只是刻意将红肿的脸对着他。
他怔愣一瞬,焦急解释。
“对不起老婆,是我对不起你。”
“那是因为卿卿她消毒水过敏,我太心急了,我才不小心打你……”
没等我反应,他迅速地抱起我。
像以往吵架那般,轻抚我的后背。
这是我们独有的暗号。
只要一吵架我们这样,对方就要无条件和好。
可这次,刺鼻的女式香水让我眉头一皱。
我不禁推开了他。
他表情有些不耐烦。
“你到底在闹什么?”
我看着他的双眼,企图看清他的内心。
我开门见山。
询问顾卿卿为什么会穿上那件礼服。
陆庭深先是一愣,随后语气飘飘。
“不就一件衣服而已,你要喜欢,我再给你买就是。”
“搞得家里乌烟瘴气的,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斤斤计较了?”
我的心如坠冰窟。
那是他熬夜赶工自己亲自定制的礼服,我都舍不得穿。
他却不以为然,不放在心上。
这时,他的手机来电。
在这接听的几秒里,他脸色变了又变。
“给我查!掘地三尺也要挖出来!”
电话挂断,空气瞬间死寂。
他开口一瞬间,让我对他的仅有的滤镜破碎不堪。
“姜柚,公司要破产了。”
“有个周总很欣赏你,他虽然年龄比较大……”
陆庭深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般开口。
我震惊不已,打断他的话。
“你怎么不把顾卿卿送给她?”
“卿卿还年轻,你……已经人老珠黄。”
他停顿了一瞬,说出这句话似是放松许多。
“必须要把我送给一个老头,来换取你的资金?”
“你曾经的承诺呢?我可是为了你跟父母……”
我哽咽。
企图这样换回他的良心。
他像是受到什么刺激般,猩红着眼打断我的话。
“难道我就要为了年少时的一句承诺搭上一辈子吗!”
4.
“伤敌一千,自损八百的事也是你能干出来的!”
“要不是你在办公室里脱衣服,乱勾引员工,我的公司至于要破产吗?”
陆庭深将手机热榜视频怼到我脸上。
铺天盖地的谩骂声涌来。
“这女人真不要脸啊,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,连员工都要勾引。”
“脸皮真厚,怕不是被憋疯了吧,我出一块,让我加入这场车轮战。”
“能跟这种女人结婚的总裁能是什么好东西?指不定公司某些方面搞小动作呢!”
他像是着了魔般,死死掐着我的脖子。
我涨红着脸,喘不上来气。
可这分明是他逼迫我脱,才肯放我离开的!
最终还是门口进来的顾卿卿打断了他。
我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。
顾卿卿在他耳边轻声低语。
可声音恰好不轻不重地传入我耳中。
“听说,那个周总喜欢玩点特别的,可姐姐好像有点笨手笨脚的,要不先给她练练吧……”
声音柔柔却像是碎了毒般。
还没等我呼吸几口新鲜空气,一团团黑影将我包围。
一股恶臭将我围得密不透风。
令人窒息。
陆庭深声音冷冰。
“他只是想玩玩你,你给我公司整点钱来。”
“要不是你将视频剪辑到网上,公司也不至于陷入危机。而这,就是你挑战我的后果!”
“现在给我好好学学视频取悦人的动作,直到练会为止。”
“你已经是黄脸婆,被人用过的垃圾,现在除了我谁还会真的要你?”
男人的话似冰川刺穿了我的心脏。
让我看清了枕边人险恶的脸庞。
顾卿卿面露得意。
走到一旁架起了摄像头。
身边还放着令人作呕的小片。
那群老头听到指令,就面带狞笑朝我这边冲过来。
我死死地拽住衣角。
可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。
“嘶——”
瞬间,身上的衣裳被撕成两半。
那群男人眼中掩饰不住的淫笑。
“来吧,跟爷好好学学视频里的动作。”
狰狞的脸庞在我雪白肌肤上游走。
忍不住全身颤抖。
“你们放了我,我有钱!我帮你救公司!”
陆庭深听到这话,明显动摇。
可顾卿卿的话,又让他停住了脚步。
“姐姐的钱不都是陆总给的吗?而且我们也得罪不起周总啊……”
陆庭深思索良久,示意他们继续。
老头的口水滴到我的脸上。
我不停地嘶吼怒骂。
“畜生!”
“陆庭深,你他妈就是个畜生!”
男人的眼里透过一丝无奈。
“让你伺候人,又不是要了你的命。”
“就算你脏了,我还是会要你的。”
陆庭深话音刚落,房间的门被人拧开。
助理怯生生的话出口。
陆庭深直接震愣在原地。
“查……查到了,我们的最大投资者是夫人姜柚,是她带头撤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