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望舒担心政敌加害于我,将我藏在山中庄园七载。
待他官位稳固重回朝堂,我收养的孤女却成了他公开纳的侧室。
悲痛欲绝之下,我小腹剧痛动了胎气,急忙遣人寻沈望舒求救。
得到的只是他不耐烦的回应:\"又在查我行踪作甚?我与梓兰不过是权宜之计,再这般纠缠不休,休怪我与你和离!\"
\"甚好。\"我嗓音平静,再不似从前那般泣不成声。
直接唤来书童去裴府送信:\"裴大人,婉宁想通了,愿随你东去。\"
嫡姐嫁入侯府第三年,姐夫便突发恶疾去世了。
为保姐姐地位,母亲让她向我夫君秦然借种。
我原以为他会顾及那是我的亲姐,不会罔顾人伦。
可他却不以为意。
“这是你亲姐姐,我理应帮忙!”
我百般拒绝母亲和秦然不顾我有孕三月将我囚禁柴房,眼睁睁看着嫡姐和丈夫进了内阁。
撕扯间力度过重,加之情绪过激,导致我见了红。
可没有人能听见我的求救,我也从没有一刻如此绝望过。
孩子仿佛也不愿接受这样的父亲,悄悄的离开了。
而我的夫君却和嫡姐一夜叫了三次水。
京城宫变,叛贼杀进宫中烧杀抢掠。
男的砍头女的强奸,一夜之间江山易主。
原本高高在上的太子打断双腿,扔进了烂泥沟里,天之骄子跌落神坛,任谁都可以上来踩一脚。
我靠着杀猪的本事把他捡回家养着。
萧泽墨咽下肉汤时睫毛挂着泪,誓言滚烫,
“治好腿,我娶你。”
为治好他的腿疾,我整日不眠不休地杀猪赚钱,又掏空了所有的积蓄。
他又许下承诺,“我肯定不会辜负你的。”
可他却在重登帝位时遭刺杀失了忆,转头娶了三宫六院,
又将白月光宠上了天,和她在我面前99次同房。
“皇上,妹妹知道了不会生气吧?”
“没事,她一个杀猪的,又蠢又笨,知道什么。”
我摸着腰间磨得发亮的杀猪刀,笑了,
萧泽墨,这场独角戏,我演累了。
我是拥有七次占卜机会的卜女,却为陈言正用了六次。
他功成名就源于我,名满天下源于我。
嫁给他那天,陈言正喜极而泣。
他素来淡漠,却因我失态多次。
世人皆说我们天生一对。
却无人知晓,在我和他成婚的第七年,他养了个外室。
我重病卧床时,他在漫天梨花下与那女子缠绵,
我被因果折磨时,他为她细心描眉,许愿与她一生一世,一双人。
于是,我将这第七次占卜机会,给了我自己。
前世我强嫁陆衍,他恨我入骨,
咽气前,他攥着和林宛的同心佩,
咳着血对我说,“死生……不复见。”
我的心,寸寸成冰。
做了五十年怨偶,
他不曾解我衣衫,也不允我和离,到死都要用最毒的咒扎进我心口。
重活一世,
我主动请缨,戍守边疆。
还亲手为他求了和林宛赐婚圣旨。
可他却当街扣住我手腕,眼底猩红,
“别去送死,跟我回去,许你凤冠霞帔。”
姜家是先皇允许存在的杀手世家,历年历代都是皇帝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。
老皇帝说,谁要是能娶我这个姜家的大小姐,谁就是下一任太子。
上一世,我嫁给了一直心悦的三皇子。
三年来,我替他杀人放火,扫清障碍登上皇位。
登基那天,他目光灼灼,抚摸我的脸:
“阿念,做我的皇后吧。”
我沉溺在他的温柔乡里,缠绵了一遍又一遍。
可当我怀有身孕六个月,期待孩子降生时,却被他囚禁起来。
彼时,李晋晔居高临下,嗓音冰冷:
“当年我让你诛杀刘丞相,你却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动手,惊得婉婉难产而死,这条命是你欠她的!”
自那天起,不同的男人进来对我实施凌虐,已经成型的胎儿胎死腹中。
姜家更是被一个个肃清,连三岁的孩子都不放过。
我在绝望中自尽。
再次醒过来,我却回到了老皇帝指婚这天。
这次,我没有任何犹豫,指着角落最不受宠的五皇子:
“陛下,我要嫁给他。”
赐婚那日,整个京城都炸了。
我,一个没落世家的孤女,竟被指婚给了当朝权臣谢云珩。
人人都说,他为我跪了三天三夜,连兵权都交了出去。
可大婚那晚,他掐着我的下巴冷笑:
“若不是你沈家的秘银矿,你以为我会娶你?”
后来我才知道,他娶我,只是为了折磨我给他瘫痪的白月光赎罪。
他锁着我,取我的血,让我生不如死。
暴雨那日,他亲手将我钉在祠堂,看着我被打得皮开肉绽。
再睁眼,我重生回赐婚前三天。
这一世——
我不嫁他,我要他死。
而我嫁给谁,谁就能权倾天下。
为救活死在桃花树下的女将军,桃花精竹马剜掉了我的心脏。
“阮萤,我们虽为精怪,但我们也应有民族大义。”
“叶筝身为女将军,为救百姓苍生才会被敌军射死,你放心,挖掉你的心脏后,我保证会立即让你复活。”
之后,他便用捆妖绳捆住了我,将灵刀猛戳进我的心口,挖走了我可给人妖续命的心脏。
而那个说会立即复活我的男人,却在十年后才让我醒来。
此时他早已和女将军喜结连理,且孕有一子。
看见我睁眼,他瞬间激动道:“阮萤,你终于醒了,你放心,只要你愿意再次我妻子一命,这一次我真的会立即复活你。”
我没有拒绝,甚至主动献出了我的心脏。
毕竟我和竹马是双修桃花精,因得了机缘,才有了三次可复活的机缘。
可现在竹马为了救他挚爱的女将军已经用掉了两次。
其中还有一次,是他走火入魔,我为救他用掉了一次。
七日后,竹马的天劫即将到来。
这一次,他将无人可救。
沈家女及笄之年必生男相,喉结须发尽显,只有嫁入皇族以龙气冲煞。
上一世,我选了青梅竹马的三皇子萧景琰冲煞。
大婚夜,他心爱的花魁自尽身亡。
得知消息后,他面无表情,难辨悲喜。
直至我怀了孕,他还日日为我熬安胎药,温柔备至,
可临盆那日,他将我拖到乱葬岗,亲手剖腹取子,
“沈知微,我终于知道了怎样换如烟回来,只须借你和胎儿的血肉一用!”
我拼死挣扎,他亲手剖开我的肚腹,将婴孩连血带肉捧出,抛向一旁的炼尸坛,企图为柳如烟招魂。
我死后,沈府烧作焦土,父母死于烈焰,祖坟惨被掘开,白骨乱撒,杂以腐肉喂与野狗。
再睁眼,我又回到了及笄礼前。
这一世,我挥手打落三皇子玉牌,选了半月前薨逝的七王爷。
反正都是冲煞,不如选个死得透的。
嫁给大帅傅津安的五年,我为他剖了六次心头血。
第七次,他将我绑在手术台上,刀刃抵住心口,
为的是给他那半死不活的白月光沈黎续命。
“第七次了,你非要这样对我?”
他指腹沾血,摩挲我的脸,嗓音低哑地哄,
“瑶儿,心头血剜了还能再生,可阿黎的命只有一次。”
“更何况,她是为了救我才成了活死人。”
我扯出一个凄厉的笑容。
五年折磨,满帅府的下人都笑我,不过是块捂不热他的血包。
负责照顾我的张妈抹泪问我,
“夫人,您还准备这样下去吗?”
我闭了闭眼,终于开口,
“不了。”
傅津安,你这大帅夫人的位置,我不要了。